阮依豪反手扯掉身上的衣服,一頭鑽進被窩,滾燙的身體瞬間貼上曲天鵝肌膚。
兩人剛找回方才被馮靜打斷的溫存,唇齒糾纏間,手機又響了。
一看是李雄打來的,阮依豪火氣不打一處來:“喂?”
“豪哥,我已經到你樓下了!”
“知道了,先等着,我一會就下來。” 阮依豪說完,掛了電話,翻身又抱住曲天鵝。
兩人的動作重新變得急切,可剛沒過幾分鍾,手機鈴聲又響了,還是李雄。
“豪哥,快點吧!都五點半了,要不然會誤航班的!”
李雄在電話另一頭催促着,顯得有些焦急。
一次又一次在最關鍵的時候被打斷,阮依豪臉色鐵青,邪火亂竄。
曲天鵝柔聲安慰道:“依豪哥哥,要不咱們先走吧,誤了航班總歸麻煩,到了泰國還怕你餓着。”
“唉,媽的,晦氣!”
阮依豪狠狠罵了一句,終究還是壓下了心頭的邪火。
兩人穿好衣服,曲天鵝昨晚早就收拾好了行李,拎起背包就跟着阮依豪下了樓。
剛走出單元樓門口,就看到一輛奔馳停在路邊。
李雄從駕駛室下來,快步上前拉開後座車門,一臉殷勤:“豪哥、大嫂,請!”
說着還抬手擋在車門框上,做了個防止撞頭的姿勢。
阮依豪瞥了眼這車,心裏暗忖:他媽的一個打黑拳的都能開奔馳,看來莞城這地方掙錢確實容易。
他哪裏知道,李雄這窮屌絲爲了在他面前撐場面,還特意租來輛奔馳。
本來還想罵李雄兩句的,見他這般上道,阮依豪肚子裏的火氣消了大半,彎腰進了車。
車子平穩啓動,阮依豪隨口問道:“李雄,你在莞城多久了?一直打黑拳嗎?”
“豪哥,我來莞城四五年了。剛來那會就是瞎混,跟着廣西幫跑龍套,後來廣西幫被打散了,我給人做過一段時間保鏢。”
“後來有點小名氣,結果那老板因爲販毒被警察盯上,卷錢跑路了,我就跟方達他們一起靠打黑拳混飯吃。”
李雄一邊開車,一邊回答。
“打黑拳掙錢嗎?” 阮依豪又問。
“這咋說呢,遇到大方的老板,一次能給兩三萬;遇到小氣的,給一萬就不錯了。”
“那梁玉剛給你們多少?”
“那小子還算大氣,給了三萬。”
“三萬也不少了,一個月能打幾次?”
“這不一定,運氣好一個月能接四五次,運氣不好,一個月都開不了張。”
“被人打傷或者打殘了怎麼辦?”
“豪哥,在遇到你之前,我還沒輸過,最慘的一次也就是跟人打了個平手。” 李雄說話時明顯透着幾分傲氣。
“跟誰?”
“就是被你打殘的方達啊。”
“他受傷,梁玉剛會給治療嗎?”
“治療個屁!幹我們這行的,被打死打殘都是聽天由命,有錢就自己治,沒錢就扛着,沒人會可憐你。” 李雄的聲音沉了,剛才的傲氣又消失了。
“方達現在在哪?”
“在莞城第一醫院躺着呢。”
阮依豪沉默了片刻,說道:“等會兒我給你一筆錢,你想辦法轉給方達,讓他好好治療。傷好後,他願意跟我混就來,不願意也不勉強。畢竟無冤無仇,把他打傷我也是情非得已。”
聽到這話,李雄覺得阮衣豪挺講義氣,他感覺自己挺有眼光。
“豪哥,你放心!方達那小子肯定願意跟你!我最了解他,死腦筋,還死要面子。你今天幫了他,他心裏肯定認你,就是嘴硬,啥話都憋在心裏不說。”
李雄拍着胸脯保證。
“行,就這麼定了。”
阮依豪點點頭,“醜話說在前頭,跟我混,我可不給發工資。我也就是個小保安,自己工資都不夠花。”
他轉念一想,又開口:“但我想幹場大生意,本錢和周轉資金我來出,只給你們發點活動經費。掙了錢,我給你們多分點;要是賠了,那你們毛都撈不着。”
“豪哥,看你說的!就算不給工資,就憑你昨晚那一戰的名氣,跟着你後面隨便喝點湯,都比以前打黑拳掙得多!”
“我的名氣真的這麼值錢?” 阮依豪有些意外。
“那當然!你剛到莞城不了解情況,以後就知道了,找你的人只會越來越多。”
李雄這麼一說,阮依豪心裏開始盤算起來。
大嫂給的 500 萬美金,是用來幫她找妹妹的尋人經費,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動。
想做大生意,還得自己想辦法掙錢。
這輩子,他沒想過要比大嫂有錢,但也不想永遠靠大嫂,那終究是外人。
車子在高速公路上飛速行駛,不知不覺間,虎門機場的輪廓已經出現在他們的視野裏。
李雄停好車,三人拎着行李走進航站樓。
安檢流程簡單直接,阮依豪和曲天鵝跟在李雄身後,拿出身份證和機票核對信息。
全程沒人說話,只有工作人員偶爾用普通話提醒 “物品拿好”,幾人點頭應着,很快就通過了安檢。
登上飛機找到座位,曲天鵝靠窗坐着,阮依豪坐在中間,李雄靠過道。
飛機滑行時,曲天鵝好奇地看着窗外的跑道,阮依豪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。
引擎轟鳴響起,飛機猛地提速,騰空而起,曲天鵝緊緊抓了抓阮依豪的胳膊。
幾個小時後,廣播裏傳來空姐甜美的聲音,提示飛機即將抵達曼谷機場。
下了飛機,走出機場,三人就傻了眼。
路人說話嘰裏呱啦,他們一個字都聽不懂。
“他媽的,這咋整?” 李雄撓着頭罵了一句,看向阮依豪。
阮依豪皺着眉,找了個行人擠出笑容,憋了半天只冒出一句: “刷我的卡......”
工作人員愣了一下,隨即笑着擺手,說了一串他們聽不懂的話。
三人站在機場出口的正中央,看着來來往往的車水馬龍,一臉茫然。
就在三人手足無措、互相大眼瞪小眼時,一個穿着紅色連衣裙的女人從對面走來。
阮依豪瞥了一眼,忽然覺得對方有些眼熟,好像在哪裏見過,可一時又想不起來。
女人也注意到了他們,腳步頓了頓,朝着三人的方向看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