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
怎麼會呢？
我的心也是肉長的，會痛，有知覺，再被拋棄踐踏的數年裏，那份對段寒成的愛戀早就隨風逝去了。
聽他這這麼問。
我否認得幹脆又快速。
“不是的，我跟他只是恰好遇見......”
“最好是這樣。”周蒼聲線沉下，又語重心長，“霜霜，再怎麼樣過去我們是真的疼你，段家的親事沒少去談，可段寒成從沒點過頭，這些年，他巴不得你死在外面。”
這點我知道的。
所以我想離他遠遠的，是他不願意讓我苟活。
“樊姨讓我跟徐京耀在一起。”我認真且堅定的，“如果他答應，我會跟他結婚。”
周蒼對我的懂事很是欣慰，“你能這樣想就好。”—
持續多天的陰雨消失，周嘉也整理行李，與人約好去睦州雷安山上的度假山莊住兩天。
樊雲好說歹說，要他帶上我。
周嘉也咬着一根煙，似笑非笑的，“您真要我帶這丫頭去？”
我站在樊雲身後，像一株直不起腰杆的蒲公英，柔弱的風一吹就會散架。
“......樊姨，我不用去的。”
樊雲拉着我，斬釘截鐵，“要去的，不是說京耀也會去嗎？讓他們多相處相處，總不會有壞處的。”
“徐京耀是會去，不過......”
不過他會帶上那個相好的女明星，我如果去了，就是拆台的，偏是這樣，周嘉也反而覺得更有意思了。
度假山莊開了三年，來這裏的大都是睦州叫得上名號的人物。
我是靠着周嘉也的面子進來的，時隔三年，這裏許多建築都變得很陌生，再度進入奢靡華麗的場所，最先想起的是自己這些年在酒店會所打工賺錢的經歷。
周嘉也要去台球廳，他將房卡甩給我，“自己上去，沒事別出來丟人。”
“好。”我拖着行李箱要走。
他添了句，“對了，徐京耀就在你隔壁呢。”
這安排也是有意的。
可我只是想要嫁給徐京耀，至於他身邊有幾個女人，跟女人幹些什麼，我是不在意的。
一進屋子隔壁的聲音就傳了過來。
吟聲是嬌嗔的、柔骨的、足以令男人臣服其中。
在這些聲音中，方元霜可以安然地縮在沙發上睡一覺，不知多久，敲門的吵聲讓我被迫起身，門外是徐京耀的相好，她洗了澡，換了衣服，一瞧就是來找茬的。
“你還真來了，一天不纏着京耀不行是吧？”
胳膊突然被拽住。
我被強行拉出去，但沒忘記要辯解，“我不是......我是跟着周先生來的。”
“周先生說你就是沖着京耀來的，我看你就是故意來勾引他的，你怎麼那麼賤，非要上趕着，好，那我就成全你！”—
站在山莊北棟。
周嘉也舉着香檳杯，與段寒成碰了下，清脆地“叮咚”一聲，玻璃震了震，“果然還是女人對付女人有一套，你還記得段伯父身邊之前有個追你的實習生秘書嗎？”
怎麼會不記得。
只因那個實習生坐了段寒成車子的副駕駛，並送了醉酒的段寒成回家，就被我認定不是好東西，背地裏跟段寒成父親告狀，害得對方被辭退。
過去我是怎麼對待別人的，今天別人就怎麼對我。
“寒成，你猜這次她還敢妄想嫁給徐京耀嗎？”
段寒成一口飲盡了香檳，順勢起身，目光睨下，“別再來這一套，實在沒什麼意思，很無聊。”
“不是你說不能讓她好過嗎？”
這是我回來前三天段寒成親口說的，短短幾天，他卻態度大變。
段寒成本想回房，卻被周嘉也拉去了樓上的台球廳，他沒再提我的事觸黴頭，省的惹段寒成不快。
台球廳中大都是男人，煙霧繚繞，邊上坐了兩個不知誰帶來的女人。
段寒成俯身打球，指節壓着球杆，光在清冷的眉眼之上跳動，他在這裏，周遭的其他人都變得黯然失色。
一杆進洞。
一旁坐着的女人走過來，扭着腰，塗着紅色指甲的手握住球杆，順勢而下，又握住段寒成的手，言語間盡是殷勤諂媚，“早知道段先生球技好，沒想到真的這麼厲害。”
段寒成將手抽走，不爲所動。
他拿着一塊巧克粉，輕輕磨在球杆頂端，接着一吹，粉全飛到了女人臉上，她連忙後退，氣不打一處來，又要陪着笑臉。
“段先生，要不要我陪你，我玩得也很好。”
正說着。
有人跑了進來大喊，“哎，快去看，樓下那人是嘉也哥他妹嗎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