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陽光像被揉碎的金箔，洋洋灑灑地鋪滿了整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。昨夜積壓的積雪，在暖陽的溫柔撫摸下漸漸消融，屋檐上凝結的冰棱慢慢化作水珠，串成一道道晶瑩剔透的簾幕，落在青石板路上，暈開一圈圈淺淺的溼痕，溼痕又被風捎來的暖意慢慢烘，留下深淺不一的印記，像是時光走過的腳印。 林溪攥着那把透明的傘，傘柄上還殘留着江熠掌心的溫熱，那溫度透過冰涼的塑料，一點點滲進他的皮膚裏，暖得他指尖發麻。他抬眼看向身側的人，江熠正微微側着頭，目光落在不遠處那棵老槐樹上，陽光落在他的發頂，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邊，連帶着他微翹的發梢，都像是沾了細碎的星光。 老槐樹的枝遒勁有力，灰褐色的樹皮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紋路，像是刻滿了歲月的故事。樹上還積着薄薄一層雪，雪沫子沾在粗糙的樹皮上，像是撒了一把白砂糖。幾只麻雀在枝椏間蹦蹦跳跳，小巧的爪子抓着樹枝，時不時撲棱着翅膀，抖落的雪沫子簌簌往下掉，在陽光下劃出一道道細碎的光痕，落在地上，悄無聲息地融進溼漉漉的石板縫裏。 “小時候總來這兒。”江熠忽然開口，聲音被風揉得軟軟的，像是棉花糖融化在空氣裏，“那時候這棵槐樹比現在還粗，枝椏也比現在茂盛，夏天的時候，濃密的樹蔭能罩住大半個公園。我和鄰居家的小孩總愛在樹下瘋跑，拿個網兜撲蟬，蟬鳴聲聒噪得很，卻吵不散滿樹的熱鬧。” 他說着，嘴角噙着一抹溫柔的笑意，目光悠遠，像是沉在了那些遙遠而明媚的舊時光裏。林溪順着他的目光望去，想象着盛夏時節，槐樹枝繁葉茂，層層疊疊的綠葉遮天蔽，蟬鳴聲此起彼伏，一群半大的孩子在樹蔭下追逐打鬧，汗水浸溼了衣衫，笑容卻比陽光還要燦爛。他忽然覺得，那些自己未曾參與過的時光，似乎也因爲江熠的描述，變得鮮活起來，像是一幅幅生動的畫，在他的腦海裏緩緩鋪展開來。 “我以前也常來，”林溪輕聲接話，腳步不自覺地放慢，與江熠並肩走着，鞋底踩在青石板路上，發出清脆的聲響，“不過那時候都是一個人，背着畫板，找個沒人的角落畫畫。那時候總覺得，公園裏的安靜，是獨屬於我的。” “畫什麼？”江熠轉過頭，目光落在他的臉上，眼底的笑意像陽光一樣晃眼，晃得林溪的心跳漏了一拍。他看着林溪泛紅的耳廓，忍不住伸出手，想輕輕碰一下，又怕驚擾了眼前的人，指尖在空中頓了頓，最終還是收了回來，悄悄攥成了拳。 “畫雪，畫樹，畫遠處的亭子。”林溪的臉頰微微發燙，像是揣了個小小的暖爐，從耳一路燒到脖頸，他不敢抬頭看江熠的眼睛，只能盯着腳下的石板路，聲音細若蚊蚋，“就是……畫得不好，筆觸很生澀，連比例都常常拿捏不準。” “下次畫給我看好不好？”江熠的聲音裏帶着幾分期待，語氣輕柔得像是怕嚇到他，他的指尖輕輕碰了碰林溪的手背，只是一瞬的觸碰，卻像是有電流竄過，讓林溪的身體猛地一顫，“我想看你畫的風景，看你眼裏的雪，眼裏的樹，眼裏的亭子。也想看……你畫我。” 最後幾個字，他說得很輕，像是一陣風拂過耳畔，卻清晰地落進了林溪的耳朵裏，落進了他的心底。林溪的心跳漏了一拍，連忙別過頭，看向路邊的花壇。花壇裏的月季早就謝了，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椏，枝椏上還沾着些許雪沫子，卻在雪水的滋潤下，透着幾分頑強的生機，像是在醞釀着下一個春天的綻放。他點了點頭，聲音細若蚊蚋：“好。” 一個字，輕得像羽毛，卻重重地落在了江熠的心上。江熠看着他泛紅的側臉，眼底的笑意更濃了，像是盛滿了整個春天的陽光。 兩人沿着青石板路慢慢往前走，腳下偶爾會踩到未化的薄雪，發出咯吱咯吱的輕響，那聲音清脆而悅耳，像是一首溫柔的歌。風裏帶着雪後特有的清新氣息，混着遠處早點攤飄來的油條香氣和豆漿的醇厚味道，讓人覺得格外安心，像是回到了最溫暖的港灣。 林溪的口袋裏，那枚淡藍色的盒子安靜地躺着，隔着薄薄的布料，他仿佛能感受到兩枚星星相偎的溫度，感受到它們在陽光下輕輕跳動的脈搏。他想起昨晚躺在床上，那些翻來覆去的歡喜，想起夢裏江熠溫柔的笑容，想起兩人在手機屏幕兩端，小心翼翼地敲下的那些字句，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，連帶着腳步，都變得輕快起來。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蜷縮起來，輕輕碰了碰口袋裏的盒子，指尖傳來的觸感細膩而柔軟，像是江熠的掌心。他想起江熠送他盒子時，泛紅的耳，想起他說“怕你不收”時，聲音裏的那份小心翼翼，心裏像是揣了一顆融化的糖，甜得發膩。 “在想什麼？”江熠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，溫熱的氣息拂過林溪的耳廓，讓他的身體又顫了顫。 林溪嚇了一跳，猛地抬起頭，撞進江熠含笑的眼眸裏。那雙眼睛裏盛着陽光，盛着笑意，盛着他的身影，像是一片深邃的星空，讓他一不小心，就會陷進去。他連忙搖頭，手心卻微微出汗，連聲音都帶着幾分慌亂：“沒、沒什麼。” 江熠看着他慌亂的模樣，眼底的笑意更濃了。他沒有追問，只是放慢了腳步，與他並肩走着，肩膀偶爾會碰到一起，每一次觸碰，都像是有電流竄過，讓林溪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，臉頰也變得更燙了。他偷偷抬眼看向江熠，卻發現江熠也在看他，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，像是兩顆星星在夜空裏相遇，迸發出細碎的光芒。林溪連忙低下頭，不敢再看，心裏卻像是有小鹿在亂撞，砰砰直跳。 走到公園中央的小湖邊時，林溪忽然停住了腳步。 湖面結了一層薄薄的冰，冰面像是一面巨大的鏡子，倒映着湛藍的天空和潔白的雲朵，陽光落在冰面上，反射出耀眼的光，晃得人睜不開眼睛。幾只野鴨在未結冰的水面上遊弋，它們的羽毛黑白相間，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，激起一圈圈漣漪，漣漪擴散開來，輕輕拍打着岸邊的石頭，發出細碎的聲響。岸邊的蘆葦蕩裏，還積着厚厚的雪，雪把蘆葦稈壓彎了腰，風吹過，蘆葦稈輕輕搖晃，雪沫子簌簌落下，像是下了一場小小的雪。 “以前冬天的時候，我總喜歡來這兒看冰。”林溪望着湖面，輕聲說，聲音裏帶着幾分懷念，“那時候覺得，冰面像一面鏡子，能照出所有的心事。開心的時候來，看到的是藍天白雲，是野鴨遊弋；難過的時候來，看到的是自己皺着的眉頭，是眼裏的淚光。” 他說着，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，像是在笑那時候的自己，那樣幼稚，那樣敏感。江熠順着他的目光望去，冰面上倒映着兩人並肩的身影，被陽光拉得長長的，像是要延伸到時光的盡頭。他忽然伸出手，輕輕握住了林溪的手腕。 林溪的身體猛地一僵，像是被施了定身咒，他抬起頭，看向江熠，眼底帶着幾分驚訝，幾分慌亂，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期待。 江熠的手指溫熱而燥，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袖，一路暖到心底。他看着林溪泛紅的臉頰，看着他微微睜大的眼睛，聲音溫柔得像是要融進風裏：“那現在呢？現在這面鏡子裏，照出的是什麼？” 林溪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腔，他看着江熠的眼睛，那雙眼睛裏盛着陽光，盛着湖水，盛着他的身影，盛着滿滿的溫柔。他張了張嘴，想說些什麼，卻發現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樣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，只能感覺到江熠的手指，輕輕摩挲着他的手腕，那觸感溫柔而細膩，像是在撫摸一件稀世珍寶。 江熠沒有催他，只是輕輕收緊了手指，與他十指相扣。兩人的手交握在一起，掌心相貼的溫度，像是一道暖流，瞬間淌過四肢百骸，驅散了所有的寒意。林溪看着交纏的手指，看着江熠眼底溫柔的笑意，忽然覺得，那些藏在心底的話，其實不用說出口，也能被懂得。那些小心翼翼的心動，那些輾轉反側的歡喜，那些不敢言說的心事，都在這相握的掌心裏，慢慢漾開，化作了最溫柔的漣漪。 “是我們。”林溪終於輕聲開口，聲音帶着幾分顫抖，卻無比清晰，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。 江熠的眼睛亮了亮，像是有星星落在了他的眼底。他低下頭，額頭輕輕抵着林溪的額頭，兩人的鼻尖幾乎相觸，呼吸交織在一起，帶着彼此的溫度，帶着風裏的清香。林溪能聞到江熠身上淡淡的皂角味，那味道淨而清爽，像是雨後的青草，像是陽光下的白襯衫，讓他覺得格外安心。 “嗯，是我們。”江熠的聲音低沉而溫柔，像是大提琴的旋律，在空氣裏緩緩流淌，“林溪，往後的每一個冬天，我都想和你一起看雪，一起看冰，一起走這條路。春天的時候，我們一起看花開，看柳絮紛飛；夏天的時候，我們一起聽蟬鳴，一起吃西瓜；秋天的時候，我們一起看落葉，一起撿銀杏。我想陪你走過每一個四季，陪你看遍每一處風景。” 林溪的眼眶倏地一熱，溫熱的液體在眼眶裏打轉，他用力眨了眨眼睛，卻還是有眼淚掉了下來，砸在兩人交握的手背上，溫熱的，帶着鹹澀的味道。他用力點了點頭，手指緊緊回握住江熠的手，像是握住了整個世界。他想說“我也是”，想說“我想和你一起”，卻發現所有的語言，都顯得那樣蒼白無力，只能任由眼淚，一顆顆地往下掉，掉在手背上，掉在青石板路上，掉在這溫柔的時光裏。 江熠看着他掉眼淚，心裏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，他伸出另一只手，輕輕擦去林溪臉上的淚水，指尖溫柔地摩挲着他的臉頰，聲音裏帶着幾分心疼：“怎麼哭了？是不是我說錯話了？” “不是。”林溪搖了搖頭，哽咽着說，“我是開心，江熠，我真的很開心。” 他說着，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，眼淚卻掉得更凶了。那笑容裏，帶着歡喜，帶着委屈，帶着終於被懂得的釋然，像是一朵在寒冬裏悄然綻放的花，驚豔了整個時光。江熠看着他的笑容，看着他臉上的淚水，眼底的溫柔快要溢出來，他低下頭，輕輕吻了吻林溪的額頭，那吻輕柔而虔誠，像是在許下一個永恒的誓言。 風輕輕吹過，帶來蘆葦的清香，帶來陽光的溫暖，帶來兩人心跳的聲音。湖面的冰面反射着陽光，亮得晃眼。遠處的麻雀在枝椏間嘰嘰喳喳地叫着，像是在唱一首溫柔的歌。岸邊的蘆葦稈輕輕搖晃，雪沫子簌簌落下，像是在爲這對戀人，送上最真摯的祝福。 兩人就那樣站在湖邊，手牽着手，肩並着肩，額頭抵着額頭，看着暖陽一點點融化積雪，看着時光一點點流淌。陽光落在他們的身上，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，像是一幅靜止的油畫，美得讓人舍不得打破。 不知道過了多久，林溪才輕輕掙開江熠的手，他吸了吸鼻子，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水，嘴角還噙着一抹笑意。他從口袋裏掏出那個淡藍色的盒子，盒子被體溫捂得溫熱，上面的銀色絲帶，在陽光下閃着溫柔的光。他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，白色的絲絨襯得兩枚星星越發耀眼，墨藍色的深邃，像是把整片夜空揉碎了淬進去，亮銀色的皎潔，像是冬夜裏最亮的那顆星，它們相依相偎，像是一對永不分離的戀人，在陽光下，閃着耀眼的光。 “我把它們帶來了。”林溪的聲音輕輕的，帶着幾分哽咽，卻無比溫柔，“我想，它們也想看看這陽光，想看看我們一起走過的路。” 江熠的目光落在盒子裏的星星上，眼底的笑意溫柔得快要溢出來。他伸出手，指尖輕輕拂過掛墜背面的字母，X和Y挨得那樣近，像是在訴說着永恒的約定。他的指尖微微發顫，像是在觸碰一件稀世珍寶，像是在觸碰自己心底最柔軟的角落。 “我們把它們掛在書包上吧。”江熠忽然提議，聲音裏帶着幾分期待，“這樣，我們走到哪裏，它們就能跟到哪裏。這樣，無論我們在做什麼，一低頭，就能看到彼此的心意。” 林溪的眼睛亮了亮，像是有星星落在了他的眼底。他連忙點頭，臉頰上還帶着未的淚痕，笑容卻燦爛得像是陽光：“好，好啊。” 兩人小心翼翼地拿出掛墜，生怕弄壞了這兩枚承載着彼此心意的星星。江熠拿起那枚墨藍色的星星，他的手指修長而淨，握着星星的模樣，溫柔得不像話。他踮起腳尖，輕輕把星星掛在了林溪的書包拉鏈上，掛好後，還輕輕扯了扯，確保它不會掉下來。墨藍色的星星在陽光的照耀下，閃着深邃的光，與林溪的白色書包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，卻又和諧得不像話。 林溪也拿起那枚亮銀色的星星，他的指尖微微發顫，帶着幾分緊張，幾分歡喜。他仔細地把星星掛在了江熠的黑色書包上，掛好後，還輕輕撫摸了一下，指尖傳來的觸感冰涼而細膩，像是江熠的手指。亮銀色的星星在黑色書包的襯托下，顯得格外耀眼，像是一顆落在人間的星星。 陽光落在兩枚星星上，反射出溫柔的光。風輕輕吹過，星星在書包上輕輕搖晃，像是在訴說着彼此的心事。 林溪看着江熠書包上的亮銀色星星，看着它在風裏輕輕搖晃，嘴角的笑意怎麼也壓不下去。他忽然想起跨年夜那晚，漫天的煙火在夜空裏綻放，他攥着口袋裏的銀色星星，手心全是汗，那些到了嘴邊的話，終究還是咽了回去；想起山頂上的雪，潔白而柔軟，江熠低頭替他拍掉褲腿上的雪，陽光落在他的睫毛上，落下一小片溫柔的陰影；想起下山時，兩人交握的手，掌心相貼的溫度，一路暖到心底；想起江熠塞給他盒子時，泛紅的耳，和低得像耳語的那句“怕你不收”。原來所有的等待，都是值得的，原來所有的小心翼翼，都能換來一場溫柔的相遇。 “走吧。”江熠牽起他的手，十指相扣，掌心的溫度，溫暖而堅定，“我請你吃早點，你不是喜歡吃城南那家的豆漿油條嗎？他家的油條炸得金黃酥脆，豆漿磨得細膩醇厚，配上一碟小菜，味道好極了。” 林溪的心跳又漏了一拍，他驚訝地看向江熠，眼底帶着幾分不可置信：“你怎麼知道？我好像……沒跟你說過。” 江熠笑了笑，眼底帶着幾分狡黠，像是偷吃到糖的孩子：“上次你跟同學打電話，我在旁邊聽到了。你說那家的豆漿油條是你吃過的最好吃的，說有機會一定要再去吃一次。我那時候就記下來了，想着什麼時候，能陪你一起去。” 林溪的臉頰瞬間紅透了，像是熟透的桃子，一掐就能出水。他低下頭，看着兩人交握的手，心裏卻甜得像是揣了一顆糖，甜得發膩。原來，他說過的每一句話，江熠都記在了心裏；原來，他的每一個小小心願，江熠都放在了心上。這樣的江熠，讓他覺得，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溫柔以待。 兩人手牽着手，沿着青石板路往公園外走。陽光落在他們的身上，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，並肩而行，再也沒有分開。影子被陽光拉得很長很長，像是要延伸到時光的盡頭，像是要陪他們走過歲歲年年。 路邊的積雪還在消融，水珠順着屋檐滴落，發出叮咚叮咚的聲響，像是一首溫柔的鋼琴曲。遠處的早點攤飄來陣陣香氣，混着風裏的清新氣息，讓人覺得格外溫暖。路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，他們有的牽着孩子的手，有的挽着愛人的臂彎，臉上都帶着溫柔的笑意，像是被這暖融融的陽光，感染了好心情。 林溪側過頭，看向身側的江熠。他的側臉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柔和，睫毛長長的，像是兩把小扇子，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。他的嘴角噙着溫柔的笑意，眼底盛着陽光，盛着笑意，盛着他的身影。林溪看着他，心裏像是被什麼東西填滿了，溫暖而踏實。 他忽然想起昨晚做的那個夢，夢裏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，他和江熠並肩站着，手裏都攥着一枚星星掛墜，墨藍色的星和亮銀色的星，在陽光下閃着耀眼的光。江熠轉過頭，對着他笑，眼底盛着漫天的星光。他鼓起勇氣，牽住了江熠的手，兩人的手指交纏在一起，再也沒有分開。原來，夢和現實，真的可以重合。 林溪的手指輕輕收緊，握住了江熠的手。江熠感覺到了他的力道，也輕輕回握了一下，兩人的手，握得更緊了。 風輕輕吹過，帶着陽光的溫暖，帶着蘆葦的清香，帶着兩人心跳的聲音。林溪看着江熠的側臉，看着他眼底的笑意，看着書包上輕輕搖晃的星星，忽然覺得，這個冬天，好像一點也不冷了。 那些藏在盒子裏的星芒，那些落在心底的心跳，那些並肩而行的足跡，都在暖陽下，慢慢長成了最美好的模樣。 而他們的故事，才剛剛開始。 在往後的無數個春夏秋冬裏，他們會一起看雪，一起看雨，一起看花開，一起看葉落。他們會手牽着手，走過長長的路，看過最美的風景。他們會把彼此的心意，藏在每一個溫柔的細節裏，藏在每一個相視的笑容裏，藏在每一個並肩的足跡裏。 陽光依舊溫暖，風依舊溫柔，兩枚星星在書包上輕輕搖晃，閃着屬於他們的，溫柔的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