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淮茹抬起淚眼,緊緊握住傻柱的手。
傻柱瞬間漲紅了臉,心跳加速,渾身顫抖。
他暗戀秦淮茹已久,此刻終於觸碰到她的手,激動得說不出話來。
秦淮茹見狀繼續說道:"傻柱,我們家和你家不同。
許大茂怕你,可東旭癱瘓多年,他本不會顧忌。
要是發現棒梗偷雞,他絕不會善罷甘休。”
被迷得暈頭轉向的傻柱連連點頭:"對對對。”
"你比許大茂強多了。
要是你承認偷雞,諒他也不敢怎樣,對吧?"
"是是是!"傻柱拍着脯保證:"放心,我這就去認下這事,你安心回家吧。”
秦淮茹用力點頭:"謝謝你。”
"客氣啥,秦姐!"傻柱笑着回答。
待秦淮茹走後,傻柱立刻找到許大茂認下偷雞的事。
盡管許大茂揚言要報警,但在易中海和聾老太太的施壓下,最終以五塊錢和一只雞私了。
掏錢時,傻柱仍不覺得自己吃虧,滿腦子都是秦淮茹的音容笑貌。
聾老太太見狀嘆息:"這孩子怕是魔怔了。”
一周後,賈東旭已不成人形。
面色慘白,嘴唇裂,雙目無神,渾身散發着死氣。
連續失眠讓他痛苦不堪,連老術士的公雞血和童子尿都無濟於事。
這天聾老太太突然登門:"東旭,跟我去見位先生吧,或許能治你的病。”
賈東旭雖疑惑老太太爲何相助,但走投無路的他還是劃着輪椅跟了出去。
看到形容枯槁的賈東旭,老太太嘆道:"可憐的孩子,怎麼成這樣了?"
"總做噩夢,已經兩周沒睡了。”賈東旭虛弱地回答。
"淮茹跟我說了。
正好認識位老先生,興許能幫你。”老太太說。
"多謝老太太。”賈東旭難得地道謝。
兩人走了近一小時才到目的地。
其實路程並不遠,只因一個腿腳不便,一個身體殘疾,走得極慢。
聾老太太輕叩門扉。
"請進!"屋內傳來洪亮的聲音。
推門而入,只見院中坐着位六旬老者。
老人抬眼打量賈東旭:"這就是你說的病人?"
"嗯。”聾老太太點頭,"十多天睡不着覺,人都熬垮了,您給瞧瞧。”
老人上前問道:"具體怎麼回事?"
賈東旭躊躇道:"這事得從我媽入獄說起。
她偷張遠家東西被狗發現,判了勞改。
我恨那畜生,就......"
"狗了?"老人皺眉。
"那倒沒有。”賈東旭搖頭,"張遠趕來救下狗,打了我一頓,賠了一百塊。”
"傷着狗了?"
"打了頓。”賈東旭眼中閃過快意,"看着它渾身是血,我特痛快。”
老人瞥向聾老太太,眼神分明在說:下回帶個人來!
聾老太太嘆息:"好歹是看着長大的孩子,您給診診脈。”
老人搭上賈東旭手腕,忽然臉色驟變。
反復確認後,他收回手:"去大醫院檢查吧,你怕是得了大病。”
"放屁!"賈東旭跳起來,"老子除了睡不着......"
話音未落,他猛地捂住口栽倒在地。
送醫後,賈東旭剛醒就嚷着要回家。
醫生舉着光片冷聲道:"肺全爛了,下病床活不過一周。”
賈東旭如遭雷擊,突然劇烈咳嗽,噴出滿口鮮血。
他渾身發抖,顫聲問:"我...還能活多久?"
"難說。”醫生搖頭。
醫生無奈地搖頭:"病情惡化得太快,現在只有兩個選擇:立即手術,或者...準備後事。”
賈東旭急切地抓住醫生的手:"手術能治好我嗎?"
"治不好。”醫生再次搖頭,"發現得太晚了,手術只能延長些時,痊愈是不可能的了。”
賈東旭掙扎着爬起身,死死拽住醫生的白大褂:"醫生,求您救救我!我還這麼年輕,有妻子有孩子,我不能死啊!"
醫生長嘆一聲:"我們會盡力的。”
......
夜幕降臨。
秦淮茹匆匆趕到醫院。
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丈夫讓她心情復雜。
這個場景她曾在腦海中設想過無數次。
賈東旭若死了,她就能名正言順地改嫁。
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,她卻感到難以接受。
四合院裏,易中海再次召集全院大會。
衆人交頭接耳,不明就裏。
連劉海中都一臉困惑:"今天院裏沒出什麼事啊?"
待人到齊,易中海站在院 ** 沉聲道:"今天召集大家,是有重要事情通知。”
許大茂話:"一大爺,您這表情可夠嚴肅的。”
易中海嘆息:"大家應該注意到了,今天賈東旭和秦淮茹都沒來參會。
東旭...生病了。”
見無人應答,他繼續道:"今天去醫院檢查,確診是癌症。
治療費用高昂,希望大家能伸出援手。”
許大茂冷笑:"又是捐款?"
"正是。”易中海點頭。
許大茂反問:"上次張遠不是說賈張氏有金戒指和賠償款嗎?他家這麼有錢還需要我們捐?"
易中海解釋:"賈張氏還在勞動改造,正在爭取讓她提前出來。
到時候自然會變賣金戒指。
今天我們只說捐款的事。”
院內一片寂靜,衆人都在權衡。
聾老太太率先表態:"東旭是我看着長大的,我先捐三十。”說着掏出三張大團結。
易中海感激道:"我替東旭謝謝您。”
老太太默默回屋。
易中海隨即宣布:"我捐二十。”
不甘示弱的劉海中立即跟上:"我也捐二十。”
閻埠貴嘆了口氣,他可比不上這兩位高工資的鄰居。
一個月工資才八十多。
他不過是個窮教師,本拿不出這麼多錢。
但作爲院裏的三大爺,閻埠貴覺得不表示一下說不過去,便站起身說道:"捐多捐少不重要,重要的是心意。
咱們鄰裏和睦,關系親密,我捐五塊錢,希望賈東旭能平安度過難關。”
這番話贏得衆人頻頻點頭。
劉海中黑着臉暗想:"該死,我也該準備段漂亮話。
現在倒好,我這二十塊還不如他五塊錢體面。”
許大茂跟着站起來:"我捐三塊。”
傻柱坐在椅子上,神情復雜。
得知賈東旭病重的消息,他既興奮又同情。
興奮的是,他心儀的秦淮茹即將成爲寡婦,自己說不定能趁虛而入。
就算不能娶她,至少關系能更進一步,說不定還能......
想到這裏,傻柱差點笑出聲來,好在場合不對。
轉念一想,他對賈東旭又有些同情。
雖然兩人關系不睦,但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。
原以爲賈東旭會一帆風順,誰知五年前失去雙腿,現在連命都要丟了。
"一大爺,我捐十塊。”傻柱最終說道。
"好!"易中海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,隨即轉向張遠,微笑道:"張遠啊,我知道你和賈家有過節。
但現在賈東旭命懸一線,希望你能不計前嫌,伸出援手。”
劉海中附和道:"就是,要說咱們院最有愛心的,非張遠莫屬。
這半年來他幫過隔壁院的李春梅,廠裏的小學徒,連門口的老乞丐都受過他恩惠。
現在幫幫賈家也是應該的。”
院裏其他人也都盯着張遠,覺得這個條件優越的人沒理由拒絕。
張遠環視衆人,冷笑一聲:"捐?道德 ** ?做夢!"
"易中海,你作爲院裏管事,怎麼有臉說這種話?"張遠質問道,"我和賈家六年前就結下梁子。
這些年他們不知悔改——棒梗和賈張氏闖進我家,賈張氏偷我東西,前幾天賈東旭還想我的狗。
我憑什麼給他們捐錢?"
衆人啞口無言。
易中海剛要開口,張遠已經起身:"更何況,我捐的錢,他賈東旭未必敢收。”
"你什麼意思?"易中海愣住了。
張遠頭也不回地往外走:"把我的原話轉告賈東旭,他自然明白。”
醫院裏。
賈東旭躺在病床上,病痛讓他連說話都困難。
秦淮茹坐在床邊,手足無措。
突然,病房門被猛地推開,一個五六十歲的女人跌跌撞撞沖了進來。
看到賈東旭的樣子,她立刻哭喊道:"兒子啊!媽才進去幾天,你怎麼就成這樣了!"
來人正是賈張氏。
她因表現良好,被提前釋放了。
賈東旭見到母親,滿臉委屈想訴苦,卻發不出聲音。
賈張氏抹着眼淚質問秦淮茹:"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"
秦淮茹低聲回答:"自從你被抓走,東旭一直記恨張遠的狗。
有天趁張遠上班,他去抓狗,結果被趕回來的張遠打了一頓。
之後東旭就總做噩夢,前幾天突然暈倒,檢查發現是癌症。”
賈張氏聽完立刻站起來往外走。
"媽你去哪兒?"秦淮茹問。
"找張遠算賬!"賈張氏怒道。
"事情已經了結了,東旭還拿了一百塊錢賠償。”
"不行!我兒子一直好好的,肯定是張遠害的!"賈張氏不依不饒。
這時醫生進來提醒:"病人是癌症,與別人無關。
你還是多陪陪兒子吧。”
易中海也趕來了,勸說道:"現在去找張遠,萬一你再被抓,誰來照顧東旭?"
他拿出一個信封:"這是院裏大家捐的錢,雖然不多,也是一片心意。”
賈張氏接過信封,當場查看:
聾老太太30元——這次倒大方。
易中海、劉海中各20元——兩個老摳門。
閻埠貴5元——窮酸老師。
許大茂3元——活該絕戶。
傻柱10元......
比許大茂強多了,不過還是少了點,怪不得你討不着媳婦!
賈張氏邊看清單,邊在心裏暗暗譏諷。
過了一兩分鍾。
賈張氏看完清單,抬頭問道:"怎麼張遠這次還是沒捐款?"
"沒有!"
易中海答道。
一聽這話。
賈張氏立刻變了臉色,罵道:"這個沒爹沒娘的玩意兒,做點好事會死啊?幫了那麼多人,偏不肯幫我們賈家!東旭都成這樣了,還記着那點陳芝麻爛谷子的事,婆婆 ** ,哪像個爺們!"
賈東旭聽說張遠沒捐錢,突然能說話了:"媽,張遠就是個 ** ,這種小人將來肯定斷子絕孫!"
賈張氏轉頭看着兒子:"說得對!你別怕,媽一定想辦法救你。”
"嗯嗯。”
賈東旭使勁點頭。
這時。
易中海想起什麼,說道:"對了,張遠說,就算他捐了錢,你們也不敢用。”
"不敢用?"
賈張氏冷笑,"放屁!有什麼錢我們不敢用?我看他就是舍不得!張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 ** !"
賈張氏還在不停咒罵。
但床上的賈東旭卻突然臉色煞白,腦子裏全是二十多天前的事。
那天。
他趁張遠不在。
把張遠的狗偷來狠狠折磨了一頓。
張遠回來後。
把他打得頭破血流。
他趁機訛了一百塊錢。
記得當時張遠給錢很痛快,但給完錢後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:"錢你是拿到了,就怕你沒命花!"
仔細想想。
就是從那天起。
自己開始不對勁。
先是天天做噩夢。
喝童子尿、公雞血都不管用。
然後身體一天比一天差。
現在居然查出癌症。
還是晚期。
這一切都是從那句話開始的。
賈東旭嚇得面無人色,哆哆嗦嗦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。
賈張氏也嚇得不輕。
雖說她剛才揚言要找張遠算賬,但她心裏明白,這病跟人家沒關系。
可聽完賈東旭的話。
難道......
這都是張遠的手段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