硬拼,傷亡太大,不劃算。
放過,嘴邊的肥肉,不可能。
那就只能用點巧勁兒。
“系統,打開商城。”
他在心裏默念。
一排排陰間玩意兒在腦子裏劃過。
瀉藥?來不及了,等他們拉稀,黃花菜都涼了。
毒氣?不行,萬一把車裏的“大禮”毒死了,那還送個毛。
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一個紅彤彤的圖標上。
【軍用級濃縮辣椒素粉末(大包裝)】
【說明:防暴專用,非致命性,吸入後可瞬間造成呼吸道劇烈灼燒感、強烈咳嗽、流淚不止,暫時剝奪目標戰鬥能力。】
【兌換點數:1000點。】
“就它了。”
陳陰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兌換。
“沈全,帶人,去前面那個S彎,找個上風口埋伏好。”陳陰的命令又快又急。
“和尚,你帶幾個人,把咱們的軍大衣都脫下來,綁在長樹枝上,給我做幾個扇子。”
“啊?”魏大勇愣了,“團長,這大熱天的,扇扇子幹啥?給鬼子扇風?”
“讓你幹你就幹!”陳陰瞪了他一眼,“記住,聽我命令,讓你們扇的時候,往死裏扇!”
……
半小時後,黃土嶺下的一處S形窄道。
道路兩旁是陡峭的土坡,黑手隊的戰士們全都趴在上風口的坡頂,一個個把腦袋埋得低低的,大氣不敢出。
魏大勇手裏攥着一根綁着軍大衣的粗樹枝,感覺自己像個唱大戲的。
他旁邊,幾個戰士抱着一個剛從陳陰那領來的大麻袋,袋口扎得緊緊的,可還是有一股嗆人的辣味往外冒。
“這他娘的到底是什麼玩意兒……”一個戰士小聲嘀咕,被辣味熏得眼淚都快出來了。
“別廢話,團長的東西,能要命就行。”沈全壓低聲音呵斥道。
遠處,發動機的轟鳴聲由遠及近。
一支由十幾輛卡車和兩輛黑色轎車組成的車隊,慢悠悠地開了過來。
車隊最前面的一輛轎車裏,坐着兩名日軍將官。
其中一個肩上扛着兩顆星的少將,正端着望遠鏡觀察着周圍的地形。
“山田君,你看,支那的土地,貧瘠而荒涼。”他放下望遠鏡,語氣裏帶着一種天生的優越感,“但就是這樣的地方,卻誕生了‘黑手團長’那種陰險狡詐的敵人。”
旁邊的大佐低頭附和:“將軍閣下說的是。不過,他再狡猾,也只是地裏的老鼠。這次我們觀摩團前來,就是要爲帝國軍隊制定出徹底剿滅這些土八路的方案。”
少將滿意地點了點頭,他伸手去拿水杯,車子正好駛入了那段S形的窄道。
坡頂上,陳陰看着車隊全部進入了伏擊圈,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。
他沒喊,只是對着沈全那邊,猛地往下一揮手。
沈全早就等着了,他一把扯開麻袋口。
“扇!”
一聲低吼。
魏大勇和那幾個拿着“大蒲扇”的戰士,使出了吃奶的勁兒,對着那一大袋子紅色粉末,猛地扇了過去。
呼——
一陣風刮過。
一大片肉眼可見的紅色煙霧,如同平地升起的赤色雲霞,被狂風卷着,兜頭蓋臉地朝着山道下的車隊撲了過去。
整個過程,沒有一聲槍響。
安靜得詭異。
下一秒。
“咳!咳咳咳咳——!”
最先被煙霧籠罩的頭車裏,猛地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咳嗽聲。
剛才還在指點江山的少將,一張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,眼淚鼻涕不受控制地狂噴出來,他捂着喉嚨,感覺像是吞了一大塊燒紅的烙鐵,肺都要咳炸了。
司機視野裏一片血紅,什麼都看不見,胡亂打着方向盤。
“砰!”
轎車一頭撞在了旁邊的卡車上。
緊接着,整個車隊像是被施了定身法,慘叫聲、咳嗽聲、碰撞聲,響成了一片。
那些坐在卡車車廂裏的鬼子兵,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,就被那股“妖風”掃過。
“呃啊!我的眼睛!”
“水!水!咳咳咳……”
“毒氣!是支那軍的毒氣!”
一個個訓練有素的士兵,此刻丟盔棄甲,捂着眼睛和喉嚨在車廂裏滿地打滾。有的甚至直接從卡車上栽了下來,趴在地上像離了水的魚一樣抽搐。
這哪裏是打仗,這分明是降維打擊。
山坡上,魏大勇看着下面的慘狀,手裏的“扇子”都忘了放下來,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。
“我……的個乖乖……”
他就扇了幾下風,就把一個車隊的鬼子給廢了?
這比他用刀砍人還帶勁!
“別愣着了。”陳陰站起身,從腰間拔出勃朗寧手槍,但沒開保險。
“下去抓雞。”
他戴上早就準備好的溼毛巾,第一個順着土坡滑了下去。
“抓雞嘍!”
魏大勇興奮地大吼一聲,帶着黑手隊員們如狼似虎地沖了下去。
眼前的景象,讓這些殺人不眨眼的黑手隊員都忍不住咂舌。
地上、車上,到處都是鬼子。
那些平時不可一世的佐官、將官,此刻毫無形象可言。有的跪在地上幹嘔,有的抱着水壺拼命往臉上澆水,還有的把頭埋在土裏,似乎這樣就能好受一點。
一個大佐軍官撞見了沖下來的魏大勇,他本能地想去拔腰間的手槍。
可他眼睛腫得像核桃,眼淚流得比河還寬,摸了半天,只摸到了一手的鼻涕。
魏大勇上去就是一腳,把他踹翻在地,然後用麻繩熟練地捆了個結結實實。
“別動!動就給你再來一口!”
魏大勇拎着空了一半的辣椒粉麻袋,在那大佐面前晃了晃。
那大佐一聞到那股味道,嚇得渾身一哆嗦,立刻老實了。
整個抓捕過程,順利得不像話。
沒有反抗,沒有交火。
黑手隊員們就像是進雞窩撿雞蛋,一人拎一個,把那些已經失去所有抵抗力的日軍軍官挨個捆起來,扔到卡車後面。
陳陰走到那輛撞壞的轎車旁。
車門開着,那個少將正趴在地上,咳得渾身抽搐。
陳陰沒說話,只是用腳尖踢了踢他的肩膀。
少將艱難地抬起頭,透過模糊的淚眼,看到了一張年輕得過分的、帶着戲謔笑容的臉。
“你……咳咳……你就是……黑手團長?”
陳陰蹲下身,拍了拍他的臉。
“自我介紹一下,獨立團,陳陰。”
“給你們準備的這份見面禮,還喜歡嗎?”
清點戰果,陳陰自己都樂了。
一個觀摩團,整整齊齊。
兩名少將,八名大佐,還有十幾名中佐少佐,一個都沒跑掉,全成了俘虜。
“團長,這些家夥怎麼處理?”沈全過來問道。
“處理?”陳陰看了一眼車廂裏被捆成粽子的日軍高官們,“這可是寶貝。把他們塞進卡車,膏藥旗給我掛起來,越大越好。”
“咱們……去總部。”
……
一個小時後。
總部。
門口站崗的哨兵正無聊地打着哈欠,突然,他聽到一陣密集的汽車轟鳴聲。
他抬頭一看,整個人都傻了。
遠處,一支由十幾輛日軍卡車和轎車組成的車隊,浩浩蕩蕩地開了過來。
每一輛車上,都掛着刺眼的膏藥旗。
“敵襲!敵襲!”
哨兵嚇得魂飛魄散,差點就拉響了警報。
旅部裏瞬間沖出來一個排的戰士,機槍都架好了,緊張地對準了車隊。
“別開槍!自己人!”
車隊停在了總部門口,打頭的一輛卡車駕駛室門開了,魏大勇那顆鋥亮的光頭先探了出來。
緊接着,陳陰從副駕駛上跳了下來。
他整理了一下軍裝,無視門口幾十個黑洞洞的槍口,徑直走到已經聞聲趕來、一臉錯愕的總部參謀長面前。
他“啪”地敬了個標準的軍禮,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。
“獨立團團長陳陰,奉命前來報道!”
頓了頓,他指了指身後那一長串掛着膏藥旗的卡車,聲音不大,卻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。
“順便,給參謀長和老總,帶了點土特產。”